當女孩成為貨幣


本書探討的是女孩們在夜店產業被資本化的情形。夜店老闆聘請公關帶女孩入場,炒高現場氣氛並讓客戶買昂貴的酒水,公關便可以在客人的消費額中抽成。女孩在這中間的角色非常重要,但公關何以能夠一個晚上就帶十幾個模特兒等級的女孩入場?

不同的公關會有不同作法,但公關長相帥氣絕對是大加分。在紐約,經常會有歐洲過來的年輕模特兒。她們人生地不熟,公關會主動與他們攀談,讓他們在異鄉能夠有安定感。公關會盡力服務這些符合標準的模特兒,經常也會專車送他們去試鏡,或請他們吃飯。女孩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十二點至三點之間,跟著公關去夜店。

有些女孩視此為結交到有錢人的途徑,也有些想尋找商業機會,更有些人只是單純想玩樂。無論是哪種理由,他們都必需容貌佼好、身材高瘦且穿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夜店守門人會過濾女孩,長相不優或者身材不夠瘦、未穿高跟鞋都不允許入場,為的就是維持夜店的名聲。有些大客戶一擲千金,但最大的收入來源是經常拜訪的中階人士。厲害的公關,一個晚上可賺超過一千美元。

女孩與公關的關係密不可分。他們之間的行為其實已經有勞動的本質,但雙方對此的認知卻往往不是如此。公關認為談錢太低俗,因此會以朋友的身份邀請女孩,但如果女孩已經接受了招待卻不屢行她的「義務」,往往會引起公關口出惡言甚至是威脅強迫。女孩也經常用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來定義這種先享受報酬後付出勞動的行為。

在這個產業鏈之中,由於大客戶經常是男性,因此女孩只是一種資本化之後的貨幣,用來購買大客戶在融入氣氛之後,進而在店裡灑大錢的機會。女孩在這之中,能夠被資本化的時間很短,她們往往除了享樂之外再也得不到其它東西。當女孩貨幣因年齡而貶值之後,公關經常也能夠再找到年輕女孩,畢竟紐約是時尚界的代表城市。日後縱使女孩成功,往往也是她自己本身努力所致,並非在派對產業中付出的勞動所得。

因此在一個以男性為主的社會之中,女孩縱使在派對產業中是非常重要的環節,但她們往往卻得不到真正的價值回饋。她們付出的勞動,公關們以各種服務、食物來做償還,也就僅此而已。與他們熟悉的公關,無論日後是否有開展出事業,對於年紀已不符標準的「女人」,他們也不屑一顧。這種位於價值頂端卻持續被支配、剝削的情況與一般的勞動產業顛倒,更不用說她們在此種勞動之中,所產生出的非典型勞動傷害問題,就更不會有人重視。

現今社會結構的分配方式造成女孩們的如此情況,但階級的再重構是否能改善此種情況,亦或只是將男女角色顛倒而已?這種在外人眼裡可能是種剝削的情況,如果女孩們並不如此覺得,那是否就不能說是剝削?作者在此書中並沒有給出答案。又或者說,無法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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